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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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，眼睛还一面看着电视裡的动画。\n「唔，结果灾变前的动画比较好看吗…？」我揉了揉眼睛。真奇怪啊…三十年过去了，居然没有什么改变？我翻阅桌子上的书籍，觉得很困惑。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，文明突飞勐进，到了二十世纪末，甚至有一日千里的进展。当中可是有两次世界大战呢…\n但灾变后三十年，几乎什么进展都没有。三十年前的电脑规格，现在依旧适用。

三十年前的动画製作，三十年后依旧这样。我瞥见放在桌子上的枪，这是红十字会的标准配备，贝瑞塔92，一九八三年开始出厂。距离现在也八十几年了…

真奇怪。我看着一部部的动画，越来越迷煳。若说灾变前的动画就算有再多的不满，也还拥抱着希望，有着无限可能；但灾变后的动画虽然极力欢笑，却拥有一种绝望的虚无感。\n这像什么呢…这有点像欧洲的黑暗什么的…

「啊，欧洲黑暗时期。」我自言自语着，一面抓起摆在桌子上的椅子腿，将想偷袭的蛹蛊打成一团肉酱。\n…这实在不太像是正常人的生活。可悲的是，我已经习惯了。「盲，你的食物！

快出来吃喔！」\n从角落的阴影爬出一条没有眼睛的大蛇，满意的舔噬地上的妖怪肉酱。这是柏人留在家裡「打扫」的怪蛇。别指望他能帮什么忙，他会的就是把尸体吃乾淨，一点痕迹都没有，就这样。\n说是妖怪肉酱不太正确…那是种下等式神。总之我觉得柏人的仇家很没脑筋，老派这种杂碎来送死。\n正想把心神集中到报告上，我突然感到那种凶残、阴霾，气势十足的黑暗。现在我不会认错了。\n走出书房，柏人刚好走进来。「咦？妳还活着？」

我想他语气裡有轻微的失望程度。\n没好气的走入厨房，「是，真不好意思，我还活着！」我打开冰箱，开始懊悔，最近忙着作报告，没能好好研读「下毒入门」。\n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。我叹息，开始打蛋花。

不管我煮什么，柏人的评价都是：「好吃。」

忍不住，我还是问了，「真的好吃吗？」

「当然，」柏人挟了一筷子空心菜，「跟长蛆的罐头比起来…出门在外总是不能太计较。」\n…我把「下毒入门」搁哪去了？极度忍耐中，我握着筷子的手指发白。冷静、冷静…我还有事情想问监护人，是不能够动怒的。\n「柏人。」我勉强挣扎的开口，脸孔忍不住涨红，「那个…黑暗，可以看不到吗？吃药或动手术之类的…」我声音越来越小，自己都快听不见了。

\n会被拒绝吧…应该。他又不是我的谁，他也不是真心想领养我。任何要求都不合适吧…\n「可以啊。」他回答的很乾脆，「哪隻眼睛？」

啥？什么哪隻眼睛？\n他搁下饭碗，取出他的单片眼镜。以前我就觉得奇怪，他的单片眼镜是怎么「卡」上去的，但他却往我的左眼一卡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就这样轻轻贴在眼前，不会掉下来。\n但这不是重点。真正的重点是，我很晕。晕到我冲进洗手间，对着马桶吐起来。\n「咦？」柏人总是冷冷的声音有了点变化，他像抓小鸡一样将我拎起来，把单片眼镜换到右眼。\n…更晕。我腿一软，跪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