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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蛊真有如此法力?他稍显踌躇。</p>
在下不惧路途遥远,从魔界来到这晟州方圆,可不希望听到山君说反悔了。</p>
没有反悔……孩子再生一个就是了,只要能助本君。</p>
那人浑身弥散着玄色魔雾,斗篷下的脸实在丑陋,白骨森然般的手,放在男婴的心口,指尖顿时破开他的皮肤,入了几只心蛊虫。</p>
男婴不停抽搐,唇色转为玄色,一道玄色光芒从男婴的双眼中散出。</p>
山君现下只需用刀割开孩子身上的任意一处皮肤,蛊虫便起作用了。那人幽幽说道。</p>
不过是一个姬妾生的,又不是木绾的孩子。他飞快说服了自己,朝那孩子刺去。</p>
初生婴孩的鲜活血液,如一条条红线,布满男婴的身上。他看着这一幕,说不出的难受。</p>
心蛊虫活在了男婴的心里,使得他的皮肤长起了如蛊虫一般的外壳,愈来愈多,愈来愈厚。</p>
覃齐回到晟山,告诉梅姬,孩子出世便夭折,未免多哀,已秘密埋葬,不要过分悲戚。</p>
她没有与他争论,没有喋喋不休,没有纠缠吵闹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流下了和那晚一样冰冷的眼泪。</p>
“回答我!”长棣变出一把利剑,剑刃直指覃齐的喉间。</p>
他睁开眼,从让人窒息的往事汪洋中,浮起来,喘着气,“为了……一个女人。”</p>
长棣笑了,他果然是为了那个女子,那个女子从不曾真正出现在他和母亲的生命中,但无处不在。</p>
“你终于敢承认自己用那些肮脏手段,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。”</p>
“要我把她带到你面前吗,让她看看你如今不再意气风发的模样。”</p>
覃齐苦涩,不在意长棣持剑与他对峙,“她已经走远了……回不来了。”</p>
“她是谁?”</p>
他注视着眼前这个,因自己内心不安,便极为爱护的儿子。</p>
那样的目光让长棣想起了年幼时,他背着自己在雪地里跑着追阿娘的片段,那时的他认为自己是这天下最欢愉的人,有温柔慈爱的娘亲,有威严正气的爹,还有丰饶的晟州。</p>
“都过去了,不要追究了。”</p>
“覃齐,你可真会放宽心,不在乎自己作下那么多罪孽。”</p>
“若你真的如此恨我,动手吧……”</p>
“要杀你早就杀了,不会等到现下。”他收回剑,软绵绵地说道,“生不如死的滋味,你该多尝尝。”</p>
“此后,这无涯山我不会来了,你好自为之。”</p>
他急切唤住长棣,仿佛用尽所有力气,“他……可曾对你说过什么……”</p>
长棣驻足,转身,地上的他瞪着眼睛,心绪激动。</p>
“……他有和阿娘一样的目光……他说,青山妩媚,白雪红梅,是个好愿景……”长棣忍住酸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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